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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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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石油模式成功概率不高

    提交: 2013-09-09, 22:10:00

    中石油模式成功概率不高

     

    缺乏管事的垄断央企产生寻租、腐败与低效,几乎是必然之事。堵住央企的漏洞,只能在法律框架下行事。

     

    继中石油四名高官被查后,9月1日上午11时,新华网报道,从中央纪委获悉,国务院国资委主任、党委副书记蒋洁敏涉嫌严重违纪,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此时,距蒋氏就任国资委主任仅半年,当选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仅十个月。

     

    蒋氏手中中石油上市,产油量上升,有人视之为改革者,为蒋氏殒落叹息。不管是不是改革者,掌控如此巨大的能源帝国而能片叶不沾身,只能是奇迹。如果辛苦培育的改革者最后都走上蒋氏之路,是中国最大的资源浪费。

     

    对于央企高管的激励机制是政企两跨,蒋洁敏实现了这一点,但他显然不是视中石油如命的企业家,他的激励机制来自于公司的壮大、上级的认可,以及自我价值从财富与政治全方位实现。蒋氏一度套现,而现在,又被套牢。事实上,政企两跨的激励机制是精神分裂的,也是成本极高的,最简单的莫过于纽约市长布隆伯克赚完钱后暂时抽身,经选举担任年薪1美元的纽约市长,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国企的激励机制存在天然缺陷,掌管国企者不会成为视企业如命的企业家,无论是中远还是中石油,一旦出现大事,风险将难以逆转。

     

    审计、严密监管中石油等巨无霸是极端困难的,中石油等央企即使在中石油上市之后,帐本仍然模糊,其母公司中石油集团更是隐身幕后,神龙见首不见尾。试问,有谁能够说得清楚中石油的一盏吊灯该花50万还是1000万,中石油的准福利房是否应该购买低价让度给中高层管理者,中石油在境外采购的设备究竟值2亿美元还是8亿美元,即使给个帐本恐怕也得十分专业的人士才能看得出其中猫腻。而中石油在境外的大规模投资,有可能要五年之后,才能看出投资效率与风险所在。中石油这艘失心准心的巨船在国际市场的狂风骇浪中前行。

     

    监管机构与审计机构常驻央企并不现实,人性弱点,一旦常驻人情来往,难免会成为利益链条上的一环。别忘记,明朝有东厂,西厂,还有锦衣卫,如此多的密探互相监视,还是未能挽回如下悲剧,王朝末年几乎无官不贪。

     

    分拆中石油、直接分发央企股票等办法并不现实,央企在监管之下都能成为某些人的白手套,在法治不彰之时,拆分央企或者分发股票,无异于向各方肥猫发下吃唐僧肉的英雄帖。

     

    以他国经验正衣冠。英美上世纪80年代的国企改革走的是市场化之路,铁腕的撒切尔夫人捧着哈耶克的书誓言改革,除了关系国计民生、重大安全等方面的国企之外,其他国企股权全部出售,在关键企业政府保留金股,政府退出微观经营领域,但保留有否决权。这一办法可以借鉴,权力之手退出微观市场,将国企持有的实际不流通股视作金股,在关系国计民生的重大事件时,行使表决权,保留对央企的业绩评估与审计权利。即使如此,在铁路国有化与私有化过程中,由于各有利弊,多次摇摆。

     

    德法走的是完全不同的另一条路,国有成份以及经济规划占据极大的比重。虽然经历了私有化的过程,但局面没有根本改观。迄今为止,法国的国有企业的资产总额占总资产的70%,国有企业总数占全国企业总数的4%以内,可见国企资产之多。德国在私有改革之后,以股份制企业为主,虽然在企业总数中所占比重不高,但其资本额和销售额却占国内资本总额和销售总额的70%以上。从企业股权结构看,政府持股率相对较高。

     

    德法的模式与中国较为接近,但德法给予中小企业以公平而充分的资源配给系统,目前德国中小企业约有360万家,占全部企业数目的99.7%,提供德国79.6%的就业岗位,每年为经济发展创造价值占比51.3%,法国96%左右的企业是私营小企业和个人经济体。德法大企业的基础是中小企业,政府绝不会故意扩张国企数量,压低国企成本,与民营的中小企业形成不公平竞争,相反,德国地方银行、培训制度等为中小企业提供了充足的养料。

     

    在国企的微观经营上,政府放手让经理层等真正的企业家来管理,绝不横加干涉,只有在关系全局的问题上,采取评估、金股等手段。自然与行政垄断行业强调公益性,绝不会借垄断地位牟取暴利。

     

    更重要的是,无论是国企还是民企,都受到严格的法律制约,很难想像会有一家公司像中石油一样屡次造成环境灾难还能顺利过关。德国的体制之所以能够顺利推进,源于严格的法律,与对市场内在规律的尊重。

     

    以长子自居的中国央企,长期霸占廉价资源,以规模取得政绩,资产回报率等迟迟难以推广,虽然有德法之形,却无德法之实。没有公平的法律,没有对中小企业的一视同仁,以暴利为业绩,这是对所有经济规律的背叛,也是对市场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