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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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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斤8两白酒:我的“破坏性实验”的最大酒值

    提交: 2010-10-05, 19:23:40 由 王德禄

         记得今年春节,我带着家人回青岛老家过年。大年初四,我和几个高中同班同学及家属共计20余人一同吃饭。饭桌上,一个同学提到了喝酒的话题,说到酒量的“破坏性实验”,他说,每个人都有喝醉的经验,喝得最多的那次,就算“破坏性实验”。其中一个同学说自己根本就不会喝白酒,只能喝几两,其他几个有的半斤,有的9两,有的1斤,最多的1斤2两,而我是1斤8两。这勾起我对年轻时喝酒的一段往事的回忆。

         事情起源于我下乡的经历。在我的一生中,曾经当过农民,尽管时间不长,但有些经历是刻骨铭心的,喝酒也是其中之一。当时我刚刚高中毕业,就到山东掖县土山公社徐寨大队去下乡。一开始我还比较活跃:办黑板报、唱歌、演出……,但很快就下地劳动了。这一下地劳动,我的弱点就暴露出来了,因为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干起活来有时连女孩子都不如。大家在一起锄地,别人锄4垄,只给我留1垄,我还是被落得老远,这使我非常郁闷。在这段时间,由于我不能适应下乡,不能适应体力劳动,天天唉声叹气。我们知青点的领队是个工人,说话、办事都很鲁莽,他不但不会与我沟通,反而说出很多伤害我的话。这使我和领队的矛盾、和我们一起下乡的“知识青年”的矛盾很深。

         正在这时,我记得是1975年10月,一个朋友来看我,这使我非常高兴,也有了理由请假陪朋友去逛逛。我们来到了沙河镇的集市,据说这个大集很有名,在《南征北战》这部电影中曾经提到过这个集市,周边三个县的人都到这赶集。到了集市,我们就找了一家小饭馆,要了两瓶白酒和一些下酒菜。此前我从来没喝过白酒,也不会喝,也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但是心中的郁闷让我只想发泄,于是把酒一杯杯往肚子里灌。整整两瓶白酒都喝完了,朋友只喝了2两,而我喝了1斤8两。借着酒劲,我爬上一个高高的大草垛,开始在上面演讲,说上山下乡是对青年的迫害等等。很多来赶集的农民看到有个人在草垛上演讲,非常新奇,都围拢过来。人围拢得越多,我演讲得越起劲。大约十来分钟后,警车来了,是要抓我的。我一头从草垛上扎下来,不醒人事。

         当我醒来的时候,朋友已经离开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后来才发现已经趟在医院里了。原来,警车本是来抓我的,但当警察看到我从草垛上扎下来、不醒人世时,才发现我原来是醉了,而且醉得很不一般。于是,警车变成了救护车,把我送到了医院。在医院里,酒精已经把我的胃烧坏了,我不但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而且还吐出很多鲜血。医院给我洗了胃,24小时以后我才醒来,又住了三天,才出院。后来人们都跟我说:你幸亏住院了,否则肯定就被抓走了。

         当我对同学和他们的子女们讲这个故事时,我很心酸,但最后我的结论让他们很吃惊:我认为,年轻人应该喝酒,而且应该做“破坏性实验”。这是因为,我们中国人往往比较内向,喝酒是打破拘谨的方法,也能使人更容易沟通。而现在是全球化时代,人们的沟通比学习更重要,只有沟通才能与别人、与别的领域链接。在某种意义上,链接世界的能力是现代人的最大能力。我喝酒的故事,对我来说也是正面的,因为喝酒,我的故事就迅速地在掖县、青岛的一些下乡派出单位产生了很大影响,为了不让我出更多的事,很快我就顶替我父亲回青岛就业了。可能没有我喝酒的故事,我会在农村呆更多时间。